水中捞月

道教祖师王重阳得道成仙后,奉法旨云游四方,点化他人成道。

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,王重阳来到西安府城外的北邙山下,在山间的松树下闭目养神。朦朦胧胧间听到歌声,王重阳一看,夜色下,只见此人迎风衣不动,对月影难分,原来是个女鬼。

这女鬼看见王重阳,知道遇上了真人,便求他超度自己的鬼魂。王重阳要她先下到人间,托生为女子,还了五世宿债,20年后,会有一个扎三角丫髻的马真人超度她。东岳殿掌管托生的案神领着女鬼托生到汴梁刘家,名叫刘倩娇。

20年后,刘倩娇出落得亭亭玉立,吹弹歌舞,吟诗作对,样样通晓,是汴梁有名的歌妓。这天是重阳节,官府饮酒作乐,派人请刘倩娇去助兴。

刘倩娇梳妆打扮一番,便往官府去。走到小巷子里迷了路,正好见一身穿百衲袍、头上扎三角丫髻的道士走来,便上去问路。道士看着她,笑着说:“正好撞上20年还魂的故交了。”刘倩娇好生奇怪:“我21岁,怎么是你20年前的故交?”

原来,这道士就是王重阳的弟子马丹阳,他奉师父之命来到人间寻那20年前的女鬼。他要刘倩娇脱离凡尘,跟他回头归于正道。谁知刘倩娇已根本不记得前世的事,只道这道士是疯疯癫癫。被他缠得没办法,她对马丹阳说:“我正值青春妙龄,长得杨柳腰肢,海棠颜色。穿金戴银,偎红倚翠,好不舒适。跟你出家,有什么好处?”央求马丹阳放她走,不要误了官府的事。

马丹阳见她执迷不悟,急得直跺脚:“这个不回头的刘大姐,我要度你啊,就像沙里面淘金,金石中取火,水里面捞月,难啊!”

那时,刘倩娇与一个有妻子儿女的林员外相亲相爱,还要嫁给林员外做外室。马丹阳知道刘倩娇迷恋红尘,凡心太重,索性追到她家里去点化她,问她20年的道心在哪里。刘倩娇反唇相讥:“你是无君臣父子,不守祖业的,你们这种人去出家吧,我宁可嫁给林员外。”不理睬马丹阳的纠缠,在一边打起瞌睡来。

马丹阳见她在瞌睡,心生一计,用法力召来托生的东岳案神,将20年前托生的前前后后,托梦给刘倩娇,劝刘跟马祖师回头。刘倩娇终于有所醒悟,答应跟马丹阳出家修道。然而刘倩娇迷恋人间,一见到林员外,便犹豫起来,丢不下相爱的林员外。林员外见马丹阳纠缠不清,一把拉住他要去告官。

马丹阳无法脱身,只好再运用法力,引来林员外的妻儿大闹。林妻见丈夫瞒着自己娶小妾,暴跳如雷,扯着林员外要去见官,林员外慌得六神无主。

这一闹,把刘倩娇彻底闹醒了,她记起了20年前的事。马丹阳又将刘倩娇的前世说给众人听,大家恍然大悟。刘倩娇摆脱林员外的阻拦,脱下红裙,穿上布衣,不再依恋凡尘,跟着马丹阳取了长生诀,见众神仙去了。

成语“水中捞月”指在水中捞月亮。后用来比喻空虚幻想,白费力气,去做根本做不到的事。

成语出自:元·杨景贤《刘行首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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