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丘之思

班超是汉代名将,曾跟随窦固进攻北匈奴,立下战功,显示了他的军事才能,从此被朝廷重视,奉诏出使西域。

班超辗转西域,前后30多年。他克服各种艰难险阻,平定和安抚了西域50多个国家,使它们先后归顺汉室,称臣纳贡,立下了赫赫功绩。因此,汉和帝刘肇下令封他为定远侯,食邑千户,奖励他对国家的卓越贡献。

因为长年在异域他乡,班超的思乡之情日益浓烈。随着年老体衰,这种感情也越来越强了。他下决心上书皇帝,请求调回故乡。信中说:

“陛下,臣在西域几十年,无时不在思念故乡。臣听说姜太公在齐国做官,但他的王室后代死后还要埋葬在周朝,因为他的原籍是周朝。就好像狐将死的时候,头要朝着它出生的土丘,代郡的马不忘记故乡而依恋北风。周与齐都属于中原,两地相距不过千里,他们尚且如此,何况我身处遥远的西域,怎能没有依风首丘那样的思念之情呢?西域一带的风俗是敬畏健壮的人,欺侮老弱者。我现在年事已高,牙齿也落了,时常担心随着年岁的增加,有一天会突然死去,将孤魂永远抛在这里。从前苏武停留匈奴不过19年,我有幸奉诏驻守西域。如果能在驻地安然死去,倒死而无憾,只怕被西域人杀死。我不敢奢望回到酒泉,如果能够活着回到玉门关以内,就达到愿望了……”

班超的妹妹班昭,也上书替哥哥求情。她在信中写道:

“我的哥哥班超,蒙受皇恩,在这大沙漠里征战了近30年,屡立战功。现在他已70岁了,年老体衰,耳昏眼花,虽然他竭尽全力,尽心尽责,以报达皇恩,但一旦发生暴乱,恐怕他是力不从心了。那将损害国家、朝廷的利益,几代人建立的功业也会毁于一旦。陛下以孝治理天下,深受人民爱戴,所以我冒死替家兄请求,让他活着回到故乡。我的哥哥把壮年献给国家、献给大沙漠,难道还让他捐死在他乡吗?”

班昭的奏书交上去后,汉和帝既对国家的功臣怀有深深的敬意,又为班昭的兄妹之情感动,亲自下诏把班超征调回来。公元102年,班超终于回到阔别的故乡洛阳,在这儿度过了最后的时光。

后来,成语“首丘之思”,比喻怀念故乡或归葬故土之情。

成语出自:《后汉书·班超传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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