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残守缺

刘歆的先祖楚元王刘交,是汉高祖的异母兄弟,从小爱读书,尤其喜欢研究《诗经》。

刘歆的父亲刘向是著名经学家、目录学家、文学家,精研《春秋穀梁传》。

成帝河平年间,刘歆受诏,跟父亲一起主持整理、校勘宫中所藏的珍贵图籍。

刘歆在校书中发现古文《春秋左氏传》,认为它的价值超过已有的《春秋穀梁传》《春秋公羊传》。

刘向不同意儿子的见解,说:“《穀梁传》重在名物训诂,以解后学不了解古代文物制度之疑;《公羊传》重在微言大义,阐明《春秋》尊王的至深至微的理。这两《传》可谓是《春秋》的两大功臣。至于《左传》嘛,叙述历史事实,详赡完备,是它的优点,但是叙述事实终究不能跟阐明孔圣人修《春秋》的大义相比啊!”

刘歆反驳说:“《论语》记载有圣人的话:‘巧言、令色、足恭,左丘明耻之,丘亦耻之;匿怨而友其人,左丘明耻之,丘亦耻之。’证明左丘明跟圣人是有交往的,而穀梁赤和公羊高生活在孔门七十二子之后。左丘明是亲见,穀梁赤和公羊高是传闻,《穀梁传》《公羊传》在阐释圣人思想见解上,自不可跟《左传》同日而语。释经的功臣,当推左丘明为首。”

刘向无言以对。

丞相翟方进也雅好左氏《传》,他跟大司马王莽一起,向刚即位的汉哀帝推荐说,刘歆才学出众。刘歆就被提升为骑都尉奉车光禄大夫,成为皇帝的近臣。

刘歆主张把《春秋左氏传》的地位提高,为它立学官。哀帝让五经博士参与讨论,决定可否。讨论时,刘歆侃侃而谈,钩深发微,老博士们串通一气,各人都缄口不语,不置可否。

刘歆事后写了一封长信给博士长——太常博士,说:“您下属的博士们,一意保残守缺,挟着害怕动摇自己学术地位的私心,毫无从善服义的公心,更有甚者,心怀妒嫉,不论是与非,盲从雷同,这样下去,怎么得了!……”

无奈当时学者太保守,刘歆的主张没有人赞同。直到西汉末年,刘歆荣任“国师”,《左传》才得立学官。

“保残守缺”也作“抱残守缺”“抱残守阙”,说的是思想保守,不肯接受新事物。

成语出自:《汉书·刘歆传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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