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晋初年,有一个位列三公的人物名叫何曾,他号称孝子仁人,实际上却是一个标榜礼法而骄奢过度的伪君子。
有人称赞何曾对父母能尽孝,待人能尽礼,是礼法之士的典型。何曾在这些方面确实做到一丝不苟,即使自己家里,也搞得一派严肃气氛,与妻子见面,他必定要先扯平衣服,戴正帽子,待她如同宾客。
何曾位列三公,上朝见皇帝只须作揖就可以了,另外两个同级的官吏就是这样做的,可是何曾独独大礼参拜,以显示他在礼法上做得毫不欠缺。
那时,有个名士阮籍,很有才气而无视礼法。他在安葬母亲以后不久,应邀参加了司马昭主持的一个宴会。席间自然不免喝酒吃肉,何曾见了他,当场就站起来指责:“阮籍还在重丧期间,却坐在这里喝酒吃肉,大违孝道,理应严惩!”
何等的一本正经!
不过,遵守礼法只是何曾的一面,他的另一面是生活上的奢侈浪费,追求超常享受。
何曾的衣食住行,无一不是超过标准的极高享受,他和家人的衣服,都是当时最高档的衣料做成,力求绮丽、新颍;住的房子装饰豪华,摆设精美,一派富丽堂皇;外出坐的牛车,那穿在牛鼻上的绳子竟用铜钩代替,连牛角和牛蹄都擦得锃亮;吃就更讲究了,厨师每天为他变换花样,做出种种不同的鲜肥滋味,甚至超过宫廷御膳,以致于有时候皇帝对自己餐桌上的菜肴不满意时,就派人到何曾家里去拿美味佳肴来调胃口。
何曾对饮食方面的要求很高,不惜每天耗费上万铜钱。即使这样,他还会不满意,有时竟对着满桌子的菜肴叹气,说:“真叫我无处下筷子!”
何曾这样的奢侈无度,引起了正直的大臣们的愤慨,有人多次向皇帝揭发,但因为何曾是朝廷重臣,皇帝并不追究。何曾的儿子也是一样的作风,一天的膳费高达两万钱!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可见,礼法之士何曾并不用礼法来限制自己的挥霍享受。
“食日万钱”这个成语,是说每天的饮食耗费成千上万的钱,形容生活极其奢侈。
成语出自:《晋书·何曾传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