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走相告

鲁昭公元年,晋、楚、齐、鲁、蔡、郑等11国诸侯,各派出本国高级执政官员,到虢国会盟。

鲁、郑、蔡的大夫们先到,聚在盟坛下闲聊。正说话间,南边车声隆隆,尘土飞扬。尘土过处,现出“楚”字旗号,一辆白玉黄金为饰,毂画五彩,朱漆华盖的驷车停了下来。“贰车”先从车侧跳下,伸手搀扶主人下车。但见楚国盟使头戴獬豸法冠,朝服缀珠佩玉,手拥信圭,缓缓下得车来。

楚使才立定,车侧闪出两员身材魁梧,手执金戈的武士,叱喝一声,为楚使在前方开路。

鲁卿叔孙豹说:“这是楚国令尹,楚恭王的庶子熊虔。”接着带着几分感慨说:“楚国是大国,他的盟使气派够大的了。可是,这般张罗,却超出了卿士的级别,倒像是国君来会盟一样。”

郑国大夫罕虎说:“楚国盟使服饰打扮之外,最令我吃惊的是:步入盟坛,让两员执戈武士在前头开路。”

蔡国盟使公孙归生说:“楚国是富国强国,公子熊虔身为令尹,掌握一国军政大权,前来会盟,有执戈之士作前驱,该也可以的吧。大国盟使仪仗的规格,是允许超出一般的。”

叔孙豹说:“不能这样说。天子出巡,有‘虎贲’百人,在前后左右急步快走作护卫;诸侯出巡,有‘旅贲’执戈拥盾,守候在车旁;大夫出行,则配置‘贰车’副手一人,帮助处理公务;最低级的士,出行时只安排‘陪乘’一人,任务是‘告奔走’,只能在宾主间奔走,将信息相告,起传话作用。身为令尹的熊虔,处事自然考虑周详,依我看,卿相一级的盟使,却摆出国君的排场,这个人心怀不测啊!要是单单为了在各国盟使间炫耀,他难道忘了回国后楚王要问他个谮越之罪吗?熊虔是个有心人,这回的行径,说明他下了决心了!”

熊虔会盟后归国,缢杀了即将登基而身患重病的楚康王太子,成为楚国国君——楚灵王。

后人借用《国语》所载叔孙豹“告奔走”的话,说成“奔走相告”,用来表示人们奔跑着互相转告重要消息。

成语出自:《国语·鲁语下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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