捭阖纵横

巍峨的嵩山南麓、洧水和颍水的上游,有一处纵深的山谷。沿着崎岖蜿蜒的山路前行,两旁巉岩险峻,古木参天,蔓藤绕缠,密林中时时传出虎啸熊咆,猿啼枭号,令人毛骨悚然。

山道上,有两个人踽踽行来。前边的峨冠博带,是个书生模样;后边的挑副担子,当是脚夫无疑。

“敢问大哥,鬼谷在何方?”书生向一个正在山崖旁砍柴的樵夫询问。

“足下莫非是投奔鬼谷先生门下的士人?谷底水边那椽茅舍就是恩师的住所,你俩跟我前行就是了。”

两人边走边聊,原来砍柴的就是鬼谷先生的大弟子,来自郑国雍丘的张仪,书生是家住洛阳郊区伊阙的苏秦。当时列国纷争,诸侯各霸一方,正值用人之际,张仪、苏秦心怀大志,都希望在政治舞台上一显身手,有所作为。隐居嵩山深处鬼谷的王诩,先世是周天子的侍臣,后来诸侯势力扩大,天子式微,他就离开洛阳,避世鬼谷。虽然王诩无心名利,但因为他智颍虑深,博学多才,所以即使离群索居,还是有好些如同张仪、苏秦那样积极用世的青年人,不远千里来投奔他门下学艺。世人不知其名,咸称之为鬼谷先生。

苏秦修弟子礼之后,就跟其他门人一道聆听鬼谷子讲学。

鬼谷先生独坐讲席,用深沉的语调,缓缓宣讲:“鬼谷之学共有《捭阖》《反应》《揣》《摩》《权》《谋》等12篇和《本经阴符》7篇。其中以《捭阖》为本。‘捭’者开也,‘阖’者闭也。诸位意欲在七国争雄的局面中干一番事业,先要明‘捭阖’。当世人主间,虽有贤、不肖,智愚,勇怯的差别,但是嗜欲满溢是他们共有的心病。你们可以明白地以‘利’来诱导他们,这就是‘捭’;私下以‘谋’来启他们,这就是‘阖’。运用‘捭阖’之道,不能一成不变,宜‘纵横反覆’,捭中有阖,阖中有捭……”

日后苏秦挟“捭阖纵横”之术,游说六国,合纵抗秦,令强秦不敢西出函谷关达十五年之久。张仪继苏秦之后,挟“连横”之术,为秦国瓦解了六国同盟,各个击破,终于奠定大一统的基础。鬼谷先生虽然隐居穷谷,但因为学生的成就,他的学说名扬天下。

现在人们通常用“捭阖纵横”或“纵横捭阖”来指称政治、外交上的分化、争取手段,亦用来评价能左右形势局面变化的政策、言论。

成语出自:《鬼谷子·捭阖第一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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