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面桃花

唐朝时候,有个叫崔护的青年书生,很有才貌。他到京城长安(今陕西西安)应考进士,没有考上。他家住博陵(今河北定县),离长安很远,因此就在长安住了下来,准备明年再考。

到了清明节那一天,崔护独自一人,往城南游览。他走到郊外,看见一所住宅,门口种满花木,景色宜人。他在那里看了一会花木,想去讨杯水喝,就上前敲门。

敲了好久,有个青年女子出来开门了。她把门打开一条缝,问道:“你是谁?”

崔护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了她,并说:“我一个人出来春游,因为出门前饮了几杯酒,口渴难熬,想讨一杯水解渴。”

那个女子听了,就进去端了一杯水,出来开了门,请崔护进去喝水。崔护见她容貌出众,讨人喜爱,很想跟她交谈,不断地对她问东问西。那个女子只是微笑不答。崔护对她看了一会,恋恋不舍地告辞了。那个女子对崔护也很有好感,送到门口,盯着他的背影,直到他走远了,方才关门进去。

这以后,过了很长一段时间,崔护没有再去。直到第二年清明节,崔护忽然想起了那个女子。他情不自禁,又去寻访。他走到那里,不料她家没人,只见门上挂了一把大锁。他很是伤感,就拿出随身所带的笔砚,在左边门上题了一首诗:

去年今日此门中,

人面桃花相映红。

人面不知何处去,

桃花依旧笑春风。

写罢,他又在诗后题上自己的名字,怏怏不乐地回去了。

过了几天,他又去南郊寻访。他刚走到那里,忽然听到门中有哭声。他非常惊异,连忙上前敲门。一个老翁马上出来开门了。

崔护问老翁说:“老人家为什么哭?”

老翁看了崔护一眼,用猜疑的口气说:“你就是崔护吗?”

崔护点了点头。老翁又哭泣起来,说:“你把我的女儿害死了!”

崔护大吃一惊,吓得一句话都答不上来。

老翁又说:“我只生一女,她年纪轻轻,很有文才,还没有嫁人。自从去年以来,经常神思恍惚,若有所失。前几天和她一起出门,回来时,看到左边门上有你题的诗,她读过以后,进门就生病了。她一连几天不饮不吃,就这样死了。我老了,原来想让她嫁个读书人,我也有个依靠。如今不幸死去,还不是你害她的吗?”

老翁越说越悲痛,又痛哭起来。崔护也双泪直流,请求让他进门。老翁同意了。

崔护走进屋内,见那个女子还放在床上,就上前哭着说:“崔护来看你了!崔护来看你了!”

崔护哭了几声,那个女子忽然张开双眼,活转来了。老翁喜出望外,就把女儿嫁给了崔护。

一幕悲剧顿时变成了喜剧。

这就是后世所传的有名的“人面桃花”的故事。这个故事很有戏剧性,后来还有人把它改编为戏剧演出。崔护这首诗题目为《过都城南庄》,也成了人们传诵的名篇。

后来,“人面桃花”这个成语,用来指所爱慕而又不能相见的女子,以及由此产生的怅惘心情,有时候也用来形容女子容貌美丽。

成语出自:《本事诗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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